环球视讯!《人间杏色》「all卷」(41)
时间 : 2023-06-28 10:59:08   来源 : 哔哩哔哩

all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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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的屋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几只乌鸦停着,几声怪叫扰醒了处于沉思中的卷儿,卷儿看着面前这一大桌子饭菜,胃口恹恹,暗叹一声起来走到门口,抬头看向停在墙头的那几只乌鸦。


(资料图)

这几天总是觉得丢了什么事,清醒的片刻也不多,哥哥说他这病就是如此,要常常休息,他靠在门框上,低头掀起自己的袖子,手腕上留有明显的两道淤痕,他想不通,到底是什么病,会让他哥哥这样狠心地将他绑起来,他知道他哥哥爱他如命,舍不得让自己受一点的伤,但是现在这副状态,一定是很严重的病情,可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日头逐渐移着,立风和华银在前院花厅坐着,桌面摆放着热茶,立风的声音微凉,他也不喝茶,只垂眸摆弄着手里的一件掌心大小的小狮子玉石摆件:“阿银,我不想让我们彼此反目,可是你的行为实在太不守规矩。”

华银倚在太师椅中翘着腿,姿态尤为轻狂:“表哥别生气,我也就是来看看你和我表嫂而已,不过我倒是好奇,昨晚你俩还闹得跟血海深仇一般,今天怎么就恩爱两不移了?”

立风把小狮子玉石轻轻放在桌面上,玉石通体清澈白润,是一件极为上乘的工艺品:“你一个外人,管我和你表嫂之间的那点私房事做什么?”

华银的嘴角肉眼可见地变冷了,听出了立风是故意在他面前这样说的,他放下腿,掸了掸衣服上的轻微褶皱,一阵的沉默,心里头诸多的疑惑,卷儿刚刚对立风说的那番话,其中有太多令他不解,他都能认出立风不是飒,飒不是立风,卷儿怎么可能认不出来,而且昨晚卷儿明明是识得立风的。

立风掀起眼皮子瞧了一眼华银后,眼里是漫不经心的讥讽:“行了,既然你来了,我也与你说点事。”

立风不再把玩那件小狮子,端起茶杯吹了吹:“我昨天已经让李副官在军队里为我谋了个差事,是临军副总长,明天委任状就下来了。”

华银盯着立风,心中大为不快,他不知道立风到底使了什么具体手段能让卷儿那么信任眼前的假哥哥,可是现在用了手段得到了人,还要贪心地不肯放弃权利,生在军阀间,狼子野心便不会消失。

华银问:“那飒的意见呢?”

立风说:“我见过他了,他也同意,王氏的一支杂毛军在我们地盘上耀武扬威,过段时间我会率军灭了他们,为我累下第一记战功。”

华银一讽:“就算你不立功,也能上任,谁让你是总司令的……弟弟。”

华银走后,立风便回去了,卷儿坐在屋里看着书,桌上的饭菜一样没动。

“怎么没吃饭?”立风走进去问。

卷儿从书里抬起头,也不言语,黑漆漆的眼睛透着一丝怜弱,等立风走过来坐在他旁边后,他把书扣着放了下来,在立风疑惑的神色当中,靠近立风的怀抱,抱住了立风。

卷儿的举动让立风更为不解,他低头看了看,拍了拍靠在他怀里的卷儿问:“怎么了?”

卷儿问他:“哥哥,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立风惊然:“怎么会这么问?”

卷儿在他怀里说:“我身上有很多伤痕,我的记忆也大不如从前,我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

立风这才明白,卷儿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又在多想了,他笑了笑:“当然没有,你好好的,哪里问题都没有。”

卷儿抬起脸看着立风,立风对上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说:“真的,哥哥不会骗你。”

卷儿问:“那我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立风的眼里露出些使坏的意味:“你最近吃着药,才会让记忆有所丢失,后面都会好的,不过你确定要知道你身上的伤从何而来吗?”

立风这样,卷儿更好奇了,点点头说:“嗯。”

立风凑过去在卷儿耳边,卷儿也睁着眼睛认真听着,一句话的功夫,让卷儿顷刻脸色一紧,咬住唇不可思议地看着立风,脸上迅速飘来两抹粉红。

立风含着笑意,眉目里尽是耍弄之趣,卷儿坐立不安,站起来要走:“我以后不会再这样做了。”

立风却抓着卷儿的手腕一带,没站稳的卷儿落进他宽阔的怀里,捏着那瘦尖的下巴笑说:“那哥哥要是求你呢?”

卷儿赌着气,害羞地把脸一扭:“那也不要。”

立风靠近卷儿,用唇轻轻碰了一下卷儿的小耳垂:“那软的不行,我可就来硬的来了。”

此处补充在评论区。

立风在第二日去见了飒,商量后面的驱伐王氏作乱军的事,卷儿一个人留在了院子里。

卷儿仍旧出不去,被层层叠叠的近卫看管着,立风早上出门时,卷儿还为这些数目众多的家丁纳闷。

卷儿在屋子里看书,一看便是一上午,觉得乏了,就起来活动活动腿脚,他的目光落在柜上放的熏炉,这熏炉用了好多日子了,他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香,只觉得挺好闻,味道很淡,若有若无般,像是冬日里的白雪,偶尔泛凉,又偶尔散出浓重的一股香气,叫他说不上来。

卷儿又清醒过来了,这时他正在院子里的廊下坐着,台阶下有几盆富贵竹,他看着那郁郁葱葱的盆栽,神思就像是猛地一下回来了一样,好像刚刚被人抽走了魂儿,现在才魂魄归来。

卷儿发着愣,觉得身体一阵麻木,坐了好久才觉得血液在流动,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他就像在一直沉睡着,天是青色的,灰沉沉地压着他的心,忽然他捂着脸放声哭了起来,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外面有个看管的听见了动静后瞥了一眼,又继续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卷儿哭得悲恸,过了一会儿他露出来一张哭花的脸,喃喃自语着:“我这是……怎么了……”他感觉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他不知道在这里过了多久了,好像过了很长很长,可为什么他又对自己的日子那么不清晰。

卷儿扶着廊柱站起来,朝屋子里走去,坐在书桌前,研着墨铺开一张黄色的信纸,用毛笔在上面缓慢地写着,写了一段语无伦次的话,他写道:“哥哥,我不知道我自己怎么了,我越来越记不起你的脸了,可你的脸又那么清楚地在我眼前,我想不起来很多事,如果我不写下来,我怕我再醒来时,已然将哥哥你忘得一干二净,那我一定会死的,我记不得你了,我也记不起我自己了,可你的脸明明白白地又在我的脑子里,像是一道陈年的疮疤深深地留在我心里,我觉得我是疯了,我竟然想把你这张脸从我脑子里丢出去,我明明是这么得想你,我怎么又会有这样的想法……”

卷儿写到这里,忽然一停,眼神直直地望着前方,那张他无比思念又想丢出脑子的脸,他联想到了立风。

手中的毛笔掉了下来,卷儿瞪大着眼睛,如被鬼魅附了身一样一动不动,他的眼中是惊悚,片刻后,他起来往外面冲去,他要出去找飒,他必须要见到飒,否则他会在这里遗忘了飒。

近卫将挣扎出逃的卷儿绑了个结实,送回了房内。

立风回来后,近卫禀报了这件事。

立风进去后看见卷儿躺在床上,并没有受伤,不禁松了口气,给卷儿松了绑,为卷儿盖上了被子,在书室随手整理卷儿今日看的书时,发现了卷儿写的东西。

立风看了片刻,随后揉成纸团在手心,这张纸上的内容是无妨的,写的东西乱七八糟,就像一个疯子写出来的胡言乱语。

立风走到卧室,在床边看着熟睡的卷儿,又走到床头,掀开熏炉的盖子,用打火机点燃这纸团,看着火苗逐渐变大后,丢进了炉里头,盖上盖子,将纸团烧至灰烬。

卷儿醒了后,看见立风站在床头,起来喊道:“哥哥?你回来了?”

立风过来对卷儿笑道:“嗯,后天我要出一趟远门,大概一周的时间。”

卷儿问:“那你要去哪儿?”

立风坐在卷儿身边,拉着卷儿的手说:“北道关那里有一伙王氏乱军在欺压百姓,我要去平乱。”

卷儿担心道:“是去打仗,那会不会很危险?”说完他就低头摇了摇:“我说的什么胡话,打仗哪有不危险的。”

立风笑道:“我这辈子还没打过败仗。”

卷儿惑道:“可是你才做了副总长,还没有打过仗,当然没有打过败仗了。”

立风一乱,差点说漏了嘴,便接着卷儿的话说:“可不是吗,一次战场都没有上过,这辈子当然还没有打过败仗了。”

卷儿睨他一眼:“原来是跟我耍心眼。”

立风呵呵笑着,让人送了饭菜,还说让卷儿也跟着他去,卷儿震惊地筷子都差点没拿稳:“你说什么?我也去?”

立风的脸上淡静许多:“别怕,到时候你留在营帐中,我很快就会回去的。”

卷儿在立风脸上看:“哥哥,我可看不懂你了。”

立风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卷儿说:“别人都不让自己所爱的人去危险的地方,可你却不一样,竟然会想着带上我。”

立风放下勺子问:“那你和我去吗?”

卷儿看着立风,总觉得他哥哥藏着许多秘密,过了好几秒才点头:“你让我去,那我就去。”

立风轻轻一笑,他清楚地明白,卷儿不在他身边,才是危险,他怕卷儿有一丝一毫的机会去想起什么,好不容易等到今天的良好局面,他绝不能让任何人任何事破坏他筑造的幸福。

用过晚饭后,天还没有完全黑透,夏天日子长,商街上的点心铺旁停着一辆汽车,里头走出一个拎着好几盒礼品的男人,笑容满面的,身后还跟着李副官。

李副官手里同样是大兜小兜的,他有些着急地劝道:“司令大人,真不用这样,您弟弟特意交待过,他夫人来这里是静心养病,不想麻烦了任何人。”

等候的司机打开车门,飒把礼品小心地放在座位上,回头对李副官笑说:“那可不行,弟妹在这里,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能不去访问?你也说了,弟妹身体不好,在养病,那我更应该去看看了,都怪你们不早告诉我,弄得我现在才知道,我心里更过意不去了。”

飒忽然又说:“算了算了,也不用你们陪我去了,我自己叫辆黄包车去就行。”

飒又忙忙活活地把东西拿下车,李副官几次开口劝说,飒都不依,执意要去探望他那养病的弟妹,最后李副官只能毫无办法地看着飒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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